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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没有星星的夜晚点灯

【GGAD】《长夏》 06.难解

Summary:决战胜利后,阿不思邓布利多来到了18岁那年的夏天,那时他还没有血盟,一切尚未成定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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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.难解

 盖勒特想不到是哪里有问题。他明明放软了态度,明明表现出了比以往强烈得多的友好,但是阿不思始终无动于衷,保持着疏离的态度远远观望——而他则无法再次降低自己的姿态,他认为自己的自尊心已然受创。一切都不是他的错。


他又重新想了一遍,从昨天到刚才,阿不思的种种“不正常”的行为——阿不思好像不再喜欢他了。但是阿不思的守护神又与他如此亲近,说明实际上他心底还是牵念着自己——这不合常理。


 或许阿不思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?


 这个念头吓到了他自己。盖勒特先是立刻否决了自己的念头,可仅仅一瞬间后他又重新鉴别了它的可能性。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原因,所以即便看起来再荒谬,如今恐怕也应该考虑在内。阿不思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自己,这一点盖勒特很清楚,他不允许。


 所以他必须要赶在阿不思下定决心疏远他之前,找到一切隔阂的起因,然后消灭它们。他和阿不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们在一起。即便死亡也不行。


 余下的时间不多了。阿不思现在还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,而一旦他下定决心,就决没有留下的可能。盖勒特熟知阿不思的脾气,他必须抓紧,赶在阿不思真正选择阵营之前把他的阿尔拉回来。


 邓布利多家的门窗都紧闭着,把盖勒特,连同下午温和的暖风一并挡在外,寂静无声。盖勒特趴在自己二楼小房间的窗口望向对面,希翼能从那儿看到心心念念的红发少年。一团阴云毫无征兆地压在他的胸口,趁思绪恍惚便乘虚而入,把他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。


 楼下传来一阵乒铃哐啷的响动,紧接着是人上楼的脚步声。巴希达出现在门口,笑容亲切:“盖勒特,介意下来帮忙吗?我在做蛋糕。”


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巴希达会突然想起做蛋糕,而且他此刻的心情也糟糕透顶,但看着姑婆期待的神情,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一句:“没问题。”盖勒特跟着姑婆下楼,发现厨房里已经是一团糟,黑糊状物炸得满墙都是。瞬间理解了姑婆寻他帮助的原因,他掏出魔杖开始施清洁咒,巴希达则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蛋糕上。


 之后蛋糕又炸了两次,残渣甚至溅到了盖勒特身上。对此盖勒特只能强忍住自己一次次冒上来的怒火,同时不禁思考为什么他的姑婆要用这么麻瓜的方式来做蛋糕。成品蛋糕味道不错但外形就……最后巴希达还是无奈地选择用魔法给它做点缀。


 魔法制成的金色花朵落在蛋糕边缘闪得莹莹,盖勒特忍不住向正满脸得意、时不时赞叹两声的姑婆发问:“为什么要做这个?”


 巴希达好像没注意到他略微不满的情绪,继续哼着小调给蛋糕做末了的完善工作。盖勒特以为是她没听见,也不好再问一遍,走也不是,只能安静下来在旁等候。几番调整后巴希达似乎终于对自己做的蛋糕满意,又变出来个盒子把它们装进去交给盖勒特。


 “当然是送给邓布利多的!”她解释道,“之前我和坎德拉关系还不错,但她去世后……有一次我给他们送坩埚蛋糕,结果那个女孩——阿利安娜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了。你和阿不思那孩子的关系不是不错?这些蛋糕就当作点安慰,托你去送给他们。”


 一时间盖勒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他很想告诉巴希达,其实他和阿不思的关系现在也很微妙,而且说不定……不,阿不福思一定会直接冲出来把蛋糕扣到他头上。巴希达则完全没理会他尴尬的眼神,自顾自回厨房收拾狼藉。


 再三犹豫之下盖勒特还是决定向姑婆坦白,即便这可能会让她很失落。


 “姑婆,我现在……”


 “没关系没关系!你现在是又在研究什么新型魔药么?那就赶紧去忙你的吧,下午耽误的一点时间蛋糕不会变质的!”


 “不……”


 “阿不思总不会拒绝你!或者以你的名义送出去也没任何问题。”


 “其实……”


 “要我说邓布利多家也真够奇怪的。自从他们搬进戈德里克山谷,我就没见过老邓布利多,问坎德拉她也从来不说。我们平时只说点学术问题,几乎不谈家里的事,她似乎很忌讳……”


 盖勒特选择闭嘴。他不明白巴希达为什么会这么激动,明明她是送礼物而不是收礼物的那一方。在姑婆说话的时候插嘴实在不礼貌,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,靠着壁橱听她继续唠叨。


 “那个阿不福思……简直像个野孩子,每次我去找坎德拉碰巧看见他,他都用一种…凶恶的目光看着我。还有他们家的女孩阿利安娜……梅林的胡子,我从来没见过她出门,我猜她或许连自己家的后院都没去过。”说到这儿,巴希达的话连带手上的活计都一顿。她很不解地摇摇头,“坎德拉说她地身体不好,但是怎么身体不好也应该出来透透气吧?她可才十四岁,怎么能忍受天天屈困在木头房子里?”


 “或许她是个哑炮。”盖勒特闷闷地回答。他先前也问过阿不思相关事情,那个女孩身上总徘徊着一股阴暗的气息,和她待在一起总感觉浑身不自在。而阿不思总含糊着“她不会用魔法(She can't use it)搪塞他,却从未说过“麻瓜”“哑炮”一类的字眼,严谨的思维逼迫他也不敢妄下定论。


 但这对于他来说无所谓,因为他本就不在意除了阿不思以外的任何一个邓布利多。欣赏人才不代表他有爱屋及乌的品质。


 巴希达摇头:“但愿有这么简单。”


 “什么?”


 “以我了解到的邓布利多家的为人,恐怕不会只因为这女孩是个哑炮,就把她囚禁在家里不见天日。”巴希达用的是“囚禁”这个词,“哑炮虽然丢脸,但在混血家庭里也不算特别罕见……没必要隐瞒。他们不会这样做的。”


 盖勒特回想着自己与阿利安娜相关的记忆,每次女孩最多也只是冲他微笑,而且总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,沉默不加言语。巴希达所说没错,邓布利多不会因为她是个哑炮就把她囚禁在家中,就从阿不思身上来看,他们应该不那么在意外人的言论……否则也不会让阿不福思天天在外面跑了。至少盖勒特认为阿不福思远比哑炮丢人得多。


 “那可能是什么?”他谨慎地问道,目光游转到巴希达的脸上。是的,事情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……而且,阿不思的父亲去哪了?他们搬来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不在了?不应该……


 巴希达长声叹气:“谁知道呢。你不认识坎德拉,她可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……难得有能说得上话的,怎么就意外去世了……他们说什么,回火咒?真是见鬼。真相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吧。”说完她有些警惕地看了盖勒特一眼,结果得到了侄孙灿烂的笑容,这才稍稍放心。“我不该说这么多……不过也没什么,介绍你认识阿不思的本意就是希望你帮帮那孩子,他压力未免太大。”


 盖勒特点头,笑容在巴希达转身的瞬间消失。仔细想起来,邓布利多家确实问题不少。巴希达又开始念叨阿不思的才华,最后不忘加上一句“真是可惜,他本来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的”,听得盖勒特混身难受。


 阿不思到底在守着什么秘密?


 无论这个秘密是什么,盖勒特敏锐的直接让他想到,大概都和阿不思要离开自己的原因扯不开关系。


 那么他就必须想办法知道这个秘密。他要留住阿不思,就只能从原因上下手,没什么事是他无法得知的。


 坚定了想法,后面巴希达巴希达说了些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。从阿不思嘴里套出真话……或许吐真剂?他回到房间在自己的魔药箱里翻翻找找。等到意识过来,他手中已经拿着一瓶先前调好的吐真剂了。


 不行。魔药会被阿不思察觉。他做的一切是为了维持他和阿不思的感情,而不是为了气走阿不思。盖勒特把魔药扔到一边,继续思考着——很快另一个念头萌芽,他奔下楼想向巴希达请教,看见她正窝在沙发里读自己的《魔法史》。


 “姑婆?能给我讲讲大脑封闭术么?”他问道。巴希达把头从厚厚的书中抬起来,眼神怪异地看着他。


 “那是傲罗的必修课。”随即她笑着说,“怎么,我们一心讨厌学校的盖勒特终于要准备考试当傲罗了吗?你不会喜欢魔法部的。”


 “傲罗……它很难掌握吗?”盖勒特皱眉。


 “比较困难。现在的傲罗大多数对此也只是稍有学习,甚至不能实用。至于其他人……学生们不学这个。就像和平年代的傲罗们大多是饭桶,大脑封闭术也是个只有在战乱中才会被注意到的魔咒。”巴希达说完又沉心于书中,时不时提笔在旁边写下一两句批注。


 盖勒特陷入沉默。和平年代没有谁会主动学大脑封闭术……那么阿不思会么?他的阿不思可不是普通人,他会的可比其他人要多得多。


 摄神取念,盖勒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,甚至可以做到侵入他人大脑而不被发现。他先前在德姆斯特朗常这样看那些教授的记忆,然后以在课上拿他们的窘事调侃他们为乐。只要阿不思没有学过,或者说没有仔细钻研过大脑封闭术,他就有把握知道事情的真相,知道阿不思到底在隐瞒自己什么。


 不过也对。阿不思才十八岁,没经历过战火的少年怎么会想到去学大脑封闭术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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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gg又想错喽。

这里的阿利安娜用了默然者的设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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